程淼薄靳安小说(张大娘陆皇后)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大结局_(程淼薄靳安)张大娘陆皇后免费阅读全文最新章节列表_笔趣阁(程淼薄靳安)
作者是“程淼薄靳安”的热门新书《程淼薄靳安》火爆上线,是一本小说推荐的小说。其中内容精彩片段:稍稍一动,刀刃还是割破的皮肤。温热的血流下来,薄靳安整个人绷得更紧,而怀里的小丫头许是被这气氛感染,不安的扭动着身子,小手紧抓着薄靳安的衣襟。此刻她背着光,而不远处那些官兵迎着光,但看不清面容,只看到一个个伫立着,在风雪中岿然不动。双方对峙着,似乎过了很久,又似乎只在一瞬间...
程淼薄靳安第181章 在线阅读
远处的火光被风吹的摇曳生姿,犹如舞动的美人,然顷刻间客栈坍塌,火星四溅,把夜空烧得火红。薄靳安跑得急,没有穿大氅,此刻冷得瑟瑟发抖。
肩上架着一把弯刀,刀刃抵着肌肤,随时可能被它割破喉咙丧命。
而身后的土匪,似乎比她更慌更惧,呼吸声很重,抓着刀的手也在颤。
稍稍一动,刀刃还是割破的皮肤。
温热的血流下来,薄靳安整个人绷得更紧,而怀里的小丫头许是被这气氛感染,不安的扭动着身子,小手紧抓着薄靳安的衣襟。
此刻她背着光,而不远处那些官兵迎着光,但看不清面容,只看到一个个伫立着,在风雪中岿然不动。
双方对峙着,似乎过了很久,又似乎只在一瞬间。
雪突然扬起来,薄靳安迷了眼,待她再睁开,只见一支利箭破空而来,不及反应,身后的土匪倒地。
她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,那一支箭正中土匪脑门。
“杀了这两个女人……”领头的土匪话还没说完,胸口中了一箭,当即毙命。
随即那些官兵冲过来,迅速将剩下的土匪解决掉了。
背后的客栈还在烧,四下都是尸体,几十条人命……薄靳安呼吸很重,双腿如灌了铅迈不动。
“哇哇……”怀里的行意哭了,嘹亮的哭声,瞬间把所有人的心魂唤了回来。
薄靳安下意识抬头,但见那些官兵分开一条路,一人自高头大马上下来,一步一步朝这边走来。
先是模糊的一团,接着看到高大的身影,接着看到那张脸。
火光太远,这夜太黑,本该看不清的,但薄靳安却已在脑中将此人的面容描绘的清清楚楚。
这一刻,她紧绷的神经突然松弛,提着的心安稳的落下,那滞住的一口气也缓缓出来。
“哇哇……”小丫头哭得更急了,仿佛在找存在感。
因这哭声,那人像是一下被定住了,许久才再次往前走。
终于,火光照亮了他的脸,那一张曾俊美如玉,此刻淬着风霜,更具冲击性的脸。
还有左脸那一道刀疤,让这张脸带着几分阴狠。
薄靳安嘴唇颤动,“严……严郎!”
重明一袭白衣,犹如兔子一般,一下蹿到了程淼的怀里。
“严郎,我终于见到你了。”
“此一程,踏过千山万水,只为与你相见。”
“严郎,你好狠的心啊!”
重明抱着程淼,哭得那叫一个凄婉,真真令闻者悲,见者怜。
薄靳安:“……”程淼:“……严郎!”
重明搂住程淼脖子,踮脚就要往上凑,吓得程淼赶紧推开他,还退后了一步,青着脸喝道:“你他娘发什么疯!”
这一推把重明推傻了,这一吼把重明吼得连哭都忘了,只怔怔的看着程淼,满眼的不可置信。
他的爱郎怎么会这么对他……程淼绕过重明,跑到薄靳安身前,一步的距离停下,然后定定看着她。
他张了张嘴,没说出话来,接着烦躁的骂了一句脏话,“老子的情绪都被他给打断了,想说什么来着,靠,我给忘了。”
薄靳安情绪也堆积起来了,然后被重明给搅和的乱七八糟。
“呀呀。”
他俩人没话说,但行意有话说,冲他们嚷了一声。
程淼看向薄靳安怀里的行意,眼睛瞪大,“这……这小东西是你生的?”
薄靳安神色一滞,刚要开口,乞丐从客栈那边跑了过来。
“老七!”
乞丐激动地要抱程淼。
“去去,别捣乱,老子见到你们这些闲杂人等一点都不开心。”
程淼眼睛一直盯着行意,随口把乞丐给打发了。
乞丐吭哧一声,“真没良心。”
程淼伸手戳行意小脸,小姑娘不高兴的一把抓住他手指,接着往嘴里放。
“嘿,她咬我。”
“她在长牙,抓什么都咬。”
“一点也不疼。”
“废话。”
“她怎么这么小。”
“刚……刚九个月而已。”
实际行意已经一周了,不过小姑娘生下来个头就小,好像也有点笨笨的,一周了还不会走,也不会叫娘,说是九个月,还真没人怀疑。
“你生的?”
“嗯。”
“我女儿?”
“……”程淼听不到薄靳安回头,抬头看向她,“你他娘不会已经给她又找了一个爹吧?”
薄靳安咬牙,“你分明知道,还废什么话!”
程淼被吼了一声,反倒笑了,继而自她怀里抱过行意,一把举起来,回头冲那些官兵们喊道:“老子有女儿了!”
小行意踢蹬着两条小腿,估计是因为被举高高的,乐得咯咯笑不停。
有程淼领路,薄靳安他们连夜进城,在驿馆住下了。
薄靳安一边洗澡一边叹气,隔壁屋里,重明哭得别提多凄惨了,虽然知道他是疯的,但这么些日子相处想来,有时候她真把他当成婉儿了,那个满口叫着她姐姐的婉儿,所以此刻有心疼有无奈。
洗完澡,穿上中衣出来,小行意已经在暖塌上睡着了。
门口有说话声,薄靳安走过去,借着门缝看到程淼和乞丐在外面。
“柳氏生的是女儿,宫里实在没必要赶尽杀绝,而我们一路被追杀,几次险象环生,只怕是有些人想挑拨你和朝廷的关系。”
程淼沉吟了片刻道:“这一年多,我们和北金几次交战,虽胜负都有,但北金与西越战事一触即发,两边应战显然有些耗不住了。
这几日,北金会派使者前往盛京和谈,用不了多久,我就能回盛京了。”
“你一回去,皇上定会夺了你的军权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
乞丐叹了口气,“摆在你面前的每一步都很难。”
“难也要走。”
“可如今你有软肋了。”
“……”许久,程淼笑了笑,“她给我的生的是女儿,幸好。”
薄靳安皱了一下眉头,继而长叹了口气,转身回去了。
不多一会儿,程淼推门进来。
薄靳安冷道:“严大人,深夜入我闺房,不合适吧?”
薄靳安这态度让程淼有些恼火,上前直接将她推到床上,“你带着女儿千里迢迢来找我,分明是……分明是我没办法!”
薄靳安嚷了一句,在程淼恼怒的目光下,别过头去,“我若有办法,一定离你远远的。”
程淼咬牙,“你都进过我严家的祖坟了,你活着死了都是我的人。”
第一百六十章这疯子惹不起薄靳安见程淼要耍混,气得一巴掌扇了过去。
啪的一声响。
程淼先一怔,随即笑了起来。
“你笑什么?”
“靠,老子怎么这么怀念你这一巴掌。”
“滚!”
程淼低头问薄靳安,这次温柔了许多,“我不做亏本买卖,你想要依附我,必须把身子给我。”
一夜惊魂,薄靳安早没力气跟程淼争什么了。
只是理智尚存的话,她应该推开他,毕竟她生的不是女儿,而是儿子。
她希望儿子做个普通人,一辈子安安稳稳就好。
“对不起。”
薄靳安看着程淼道。
程淼低头咬了她唇一下,继而抵着她额头,“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?”
“……”他又咬了她一下,这次用力的,“快说,说出来,我就原谅你。”
薄靳安心思一转,“真的?”
“嗯。”
“我答应重明了。”
“什么?”
“同意你娶他做妾室。”
程淼瞪大眼睛,再看薄靳安,见她笑得贼兮兮的,便知她在逗他,于是一把扯开她衣服,“哼,这次我可是生气了,你居然让我娶妾室。
““还是个男人!”
“靠!”
翌日,伴随着嘤嘤的哭声,薄靳安醒了,先伸了伸拦腰,而后踢了旁边程淼一脚。
程淼困得睁不开眼,倒不是贪睡,而是昨晚行意小丫头先是一泡尿濡湿了小被子,薄靳安给她换好以后,便把女儿给他带,自己回去睡觉了。
程淼见女儿睁着大眼睛看他,还冲他笑,一下昏了头,抱起小丫头又是举高高,又是转圈圈的,把小丫头给整精神了。
这一精神,直接玩到天亮。
程淼熬了一夜,也就刚睡下。
他翻身抱住薄靳安,“让我再睡会儿。”
“重明都哭一晚上了。
“薄靳安无奈道。
“让他哭。”
“你去哄哄他。”
程淼浑身抖了一下,睁开眼睛瞪薄靳安,“你别恶心我行吗?”
薄靳安撇嘴,“还不是你惹得桃花债。”
“我什么都没做,上一次见面,他还给我吃了毒药,我还想杀他来着。”
“他中毒了,脑子不清楚,你顺着他就是。”
程淼想到什么,刷的一下起身,穿上衣服赶紧出去了。
薄靳安也起身穿衣服,洗漱好后出门,见程淼和重明坐在院子里。
重明哭得两眼红肿,正一脸幽怨的看着程淼。
而程淼就像个渣男,满是不耐烦,“你到底诊断出我中了什么毒没有?”
重明抽泣一声,继而收回手,“婉儿学艺不精,让严郎失望了。”
“那你总能查出来我到底中没中毒吧?”
“这……你说话能不能利利索索的,说一句顿一下的,一个大男人,矫不矫情。”
薄靳安失笑,程淼耍小聪明,想趁着重明脑子不清楚,哄着他把之前给他下的毒给解了。
重明顿了一下,眼珠滴溜溜转了转,道:“确实中毒了。”
“那……也不是不能解。”
“你快给我解!”
“那你娶我!”
“……”重明紧张的看着程淼,见他神色有些吓人,更加忐忑了,但还是顾着勇气道:“你我早就约定三生,我的清白也给你了,你休想抛弃我。”
程淼咬牙,“老子宁死不从!”
说完,气冲冲回来了。
屋里,薄靳安趴在桌子上,笑得直不起腰。
程淼脸黑的不行,“我们全军染上寒疫时,我都没这么想骂他娘的。”
提起寒疫,程淼突然起身,双手抱拳向薄靳安拜了三拜。
“当时我们军中染上寒疫,而北金趁机偷袭,若不是你给的方子,再加上盛京及时调来足够的药草,我们几万将士可能就要埋骨漠北了。
而我也得了寒疫,吃的是你给我备的那几包草药。”
薄靳安想了想道:“这恩情挺大的。”
程淼点头,“比救命之恩更大。”
“那当是你欠我的,改日我若需要你偿还,你别赖账就行。”
“你我也不必计较这么清楚。”
“还是立下字据吧。”
薄靳安把从晏姨娘那儿得知的关于北征军的情况跟程淼说了,他怎么都比她有办法,但这是不宜宣扬出去,需秘密寻找。
“老侯爷给晏姨娘这封求救信,一直交不到皇上手里,可见朝中暗斗多严重。”
薄靳安给程淼提了个醒儿。
其实不用她说,程淼比她清楚多了。
他看过信后,还给薄靳安,“我会派人去打探,你静等消息。”
“好。”
镇北关无战事,程淼便赖在雁归城了。
这些日子,他教会行意走路,教会她叫爹娘,没事就抱着去街市上逛,不管风多冷,这么操练了一个月,小家伙竟壮实了许多,胃口也好了,渐渐薄靳安便感觉奶不够了。
薄靳安让程淼夜里也带着行意,趁着这时候,给小丫头断了奶。
这样几天,程淼还学会给小丫头穿衣服,换尿布了。
而小丫头整日挂在程淼脖子上,一口一个爹爹,叫得别提多溜多甜了。
每每见此,薄靳安心里都酸胀胀的。
她的儿子在万里之外,却没有爹娘陪着。
“怎的不开心了?”
程淼进屋见薄靳安一脸愁色于是问道。
薄靳安顿了一下,“倘若我生的是儿子,你又该如何?”
程淼好笑道:“能如何,大不了就谋反,谋反不成,咱一家三口一起走黄泉路。”
薄靳安发颤,他要闹得天下大乱,要豁出命去,可凭他眼下翅膀未硬,不过是以卵击石。
她不怕死,可不能让儿子跟着他们丢了命。
程淼一把将薄靳安抱到怀里,裹着她亲了几口,“怕死?”
“怕。”
程淼搂紧她,“咱不回盛京了。”
“诶?”
“便在这儿雁归城过一辈子,反正一辈子也不长。”
薄靳安长叹一口气,“可你不甘。”
他裹紧她几分:“你是不是不信我?”
“不信。”
“我答应你,要陪你生下孩子的,我失约了。”
“嗯,所以自那以后,我再不信你。”
程淼笑,“我其实懒得骗人,唯独骗过你。”
“你想骗就骗,反正我不信了。”
二人相拥,身体可以更加亲密,但彼此心里却立着高墙,谁也看不到谁的真心。
这时门敲响了,薄靳安推开程淼,稍稍整理了一下衣服,冲门口喊了一声:“进来吧。”
进来的是重明,今天他穿着一身绛紫色的外裳,头发挽成髻子,双手端着,整个人端庄秀丽。
他眼神灼灼,先一眼看到程淼,冷哼了一声,再看向薄靳安。
“夫君,这便是你养在外面那小贱人?”
薄靳安:“……”他又疯出一个新境界了!
第一百六十一章我曾以为你死了薄靳安很难想象,有人被叫‘贱人’还能习惯的,而这个人是她。
早上用饭,薄靳安刚坐下,重明一脸肃色过来了。
“贱人,这位子是你这个外室能坐的吗?”
薄靳安长长叹了口气,谁还不是从外室过来的,当初他是外室的时候,她也没这样苛待过他吧?
算了,和一个疯子讲道理,除非自己也疯了。
薄靳安认命的起身,坐到靠门口的地方。
扑哧!
薄靳安瞪了程淼一眼,这厮竟然还能笑出来。
“夫君,你夜夜宿在这小贱人房中,可曾考虑过我的感受?”
程淼一下笑不出来了,赶忙扒拉两口饭就要走。
重明拉住他袖子,眼中有哀怨,而两颊羞红,“今晚我等你。”
程淼脸色青白的抽出自己的袖子,一溜烟赶紧回西屋了。
薄靳安吃过早饭进来,见程淼把行意哄睡着了。
小家伙昨晚玩了大半宿,今天白天估计要睡大半天的。
“穿上披风,我带你出门逛逛。”
程淼道。
薄靳安点头,“好啊。”
来北地这么久了,她还真没出门逛过。
薄靳安把行意交给子衿照看,而后二人避着重明偷溜出去了。
“咱们为什么要偷偷摸摸的?”
程淼不高兴道。
“谁让你那正室夫人不好惹。”
薄靳安偷笑。
“老子想杀了他。”
“可你的命还攥在人家手里。”
程淼嘴角勾起,将薄靳安压到怀里亲了一口,“不过偷摸的感觉也不错,家花那有野花香。”
薄靳安往他怀里拱了拱,“那你再闻闻香不香。”
两人腻歪了一会儿,穿过无人小巷子,来到大街上,便收敛起来了。
这雁归城是边城,自比不上中原大陆都城的繁华,与盛京更是相去甚远,而因为天冷,街上只零星摆着几个小摊,行人也少。
放眼望去,满目萧冷。
这一条大街直通东西两城门,而雁归城也就这一条大街。
因大荣和北金这两年一直在打仗,雁归城还曾被北金洗劫,这一年来才恢复生机,不过街两边还是有很多铺子都关着门。
一路走来,薄靳安还发现雁归城街两边的乞丐很多,男的女的,老的小的,一个个衣衫褴褛,瘦骨嶙峋。
自雁归城出来,沿着一条官道继续往北走,官道偶有一些推着四轮车的,骑着马的,赶着马车的过去。
两边是光秃秃的山,冷雾萦绕山顶。
二人共骑一匹马,程淼将她裹紧,而后扬鞭疾驰而去。
走了约莫一个时辰便到镇北关了。
镇北关是镇守北地的一道关隘,关外便是忙忙沙漠,沙漠那头就是北金。
镇北关是屯兵之地,朝廷实行屯田制,将士们的家眷可随军迁居此地,给房给俸禄,让士兵和家眷们开垦荒地种田,以此来供养军队。
因此镇北关内除了官兵还有普通百姓,只是比雁归城更萧条。
这时一队巡逻的士兵走过,领头的看到程淼,赶忙上前行礼。
“严帅。”
程淼点头应了一声,又问:“北金使臣团南下了吗?”
那领头道:“他们要见您,几位将军说您不在军中,他们便执意在驿馆等,偏驿馆木炭用完了,他们熬了几日,实在冷的受不了,昨日已南下。”
“我知道了。”
领头的禀报完,抬头看到薄靳安,忙又行礼,“这位是夫人吧,属下代表全军将士恭迎夫人了。”
薄靳安愣了一愣,有些害羞的缩回程淼怀里。
程淼往薄靳安荷包里掏出一锭银子扔给那将士,“夫人赏你们的,换班后去吃酒。”
那领头更恭敬了,“谢夫人,谢严帅。”
镇北关城门是打开的,只在有战事的时候才关着,毕竟南北商队拿着通关文牒都要过这里。
繁华之时,商队行走在沙漠里,南来北往,彼此还能传家信。
出了镇北关,先看到西边连绵的山峦,而其中一座直抵云霄,看不到山顶,但自半山腰便被白雪覆盖,常年不化。
难得今日天气晴朗,才能望见更远处的风景。
“我们去哪儿?”
薄靳安问。
“天上。”
“说什么胡话。”
“去了便知。”
关外风大,程淼把薄靳安裹进自己大氅里,只露眼睛出来,让她看漠北风光。
前面就是荒漠了,沙丘起伏,一望无际。
“你为何不见北金的使团?”
薄靳安问。
“避嫌。”
“啊?”
“我若与北金使团见面,传到盛京,就成另一种说法了。
说我这个主帅私会北金使者,暗中勾通,意图不轨。”
“可你刚和北金打了一仗,眼下是北金眼中钉肉中刺的,怎么可能和他们勾通,用脑子想想都不可能。”
“他们若想除掉我,我他娘与苍蝇都可能有一腿。”
薄靳安觉得程淼挺难的,但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。
程淼手伸进薄靳安衣服里,拧了她腰一下。
“老子也就跟你有一腿。”
薄靳安怕痒,又怕摔下去,只得往程淼怀里躲。
程淼看着怀里眉眼笑弯了,两颊娇红的薄靳安,忍不住低头又亲了一下。
“半年前,京中传信,说你死了。”
薄靳安一下不笑了,想到乞丐跟她说东厂用一具烧焦的女尸假扮成她,这消息还传到程淼耳里了?
他们没沟通好?
“那你……我当然不信,你心眼子那么多。”
“哦。”
“但有时候会做梦,梦到你真的死了。”
“那在梦里,你为我哭过吗?”
“哭得枕头都湿了。”
“真的?”
“假的。”
薄靳安有些生气的扭过身子,上一世他死了以后,她给他烧了几十年纸,哭的眼泪都干了。
结果他呢,都没有给她掉一滴泪。
程淼眼神发沉,“只是那时候疯魔了一般,只想杀人。”
杀进敌营,差点送命,后北金几次来犯,他都冲在最前面,旧伤未愈,新伤不断,直到义父送来消息,他才丢掉了手里的刀。
接着就病倒了,染了寒疫,吃了她给的药才好。
薄靳安皱眉,想到程淼身上那些疤,心尖不由发颤。
她转回身,抵着程淼胸口,理智拉不住,手抚上他胸口。
“这里面有我吗?”
第一百六十二章我承认爱你突然起风,呼啸而过。
薄靳安的声音随风飘走,了无痕迹。
再往前走,地势越来越高,风也越来越大。
薄靳安瑟缩在程淼怀里,有点想回去了。
“到了。”
“诶?”
程淼掀开大氅,低头一笑:“天上云间。”
薄靳安转过头,便见蓝湛湛的天,白云簇拥,随着风而动,而翻滚,随后消散在粼粼波光中。
这是沙漠里的一个湖,湖水清澈,湖面如明镜一般,将蓝天白云照了下来。
再看远处,胡杨柳一棵棵伫立在湖边,顶着金黄的冠子,一阵风过,千万片黄金叶纷纷飞起,在半空中舞动,最后落入湖面上,犹如白云间散落的金光。
“好美!”
薄靳安看痴了,不自觉赞叹道。
程淼拥着薄靳安下马,朝着湖边走去。
往下走的时候,她还看到一棵已经光秃秃的树。
虽然树叶掉光了,但上面有很多红色的丝带,在风中舞动着,成为沙漠里一道绮丽的风景。
“传说百年前,北金一位公主和大荣一位戍边的将军相爱了,他们在云镜湖边上盖了一栋土屋,两个人在此生活了十年。
后来北金和大荣打仗,二人肩负国仇家恨,只能被迫分开。
离别的时候,北金公主把两段红绸绑在一起,然后挂到自己亲手栽的石榴树上,像神明祈愿。
她说不期望来生,只期望能重生,她依旧是公主,他依旧是敌国将军,哪怕仍只有十年,她亦是她,他也亦是他,不是任何人。”
程淼道。
来到树下,薄靳安看着这光秃秃的树,树很粗壮,像是真的有百年了,而且还真是石榴树。
上面挂着很多绑一起的红绸,将整个石榴树都挂满了。
“真的有人信啊。”
她道。
“嗯。”
薄靳安手拂过那一条条红绸,不由猜想,上一世的程淼是不是也在这里挂了一条,所以她重生了。
不求来世的缘分,只求这一世再续。
薄靳安低头,见自己正好穿的是红色的外裳,于是扯下外裳上面两条红色的系带,而后绑到一起,挂到石榴树上。
“你与谁?”
程淼眯眼问。
薄靳安笑,“自然是与你。”
“我?”
他竟还有些不信。
薄靳安无奈,“还能有谁?”
“陆长安?”
“我与他只是好友。”
程淼一把将薄靳安抵到树干上,低头紧紧盯着她的眼睛,“你……你爱我?”
薄靳安叹了口气,上一世她没对他说过,这一世也没有。
“我爱你,只爱你。”
程淼眼眸颤动,竟有些湿润,像是受过委屈,而后被大人原谅的孩子。
他盯着她,嘴唇张合着想说什么。
许久才出声,但被薄靳安用手捂住了。
“别骗我。”
他摇头,但她依旧捂着紧紧的。
“程淼,即便你说了,我也不信。”
她怎么可能会信,上一世的他,抛下她,将自己的命送给了小金妃。
半生孤苦,她怨他恨他,最后怨和恨都淡了,爱也淡了。
可重生而来,她又爱上他,但这一次,她不想那么蠢,抱着与子偕老的愿景,等着被他抛弃。
所以爱就爱了,但她不会再有任何念头。
“上一世,我爱你。”
“这一世,我还是爱你。”
“但程淼,就这样吧,别给我承诺。”
他给不起,薄靳安长叹了口气。
他眼中原是火星四溅,听完她的话,急于反驳,但渐渐地,想到很多,那火星渐渐就黯淡了,最后熄灭,归于落寞。
回城的路有些漫长,等回到雁归城的驿馆,日头已经偏西了。
这边黑的晚,即便是偏西了,也要好久天才会暗下来。
他们下了马,江远许是听到了马蹄声,急匆匆出来。
“主子,宫里来旨了。”
程淼带着薄靳安下马,进了内院,来宣旨的竟是皇上身边的李公公。
劳动他不远万里,日夜兼程月余来宣旨,这旨意的分量可不轻。
“公公受累了!”
程淼上前道。
李公公年过六十,满头华发,看到程淼,脸上露出慈爱之色。
“七爷,您受苦了。”
严府被抄家后,上官胥收养了程淼,时常带他进宫。
程淼得太后宠爱,时常进宫,皇上有时候也会叫他过去问问功课。
李公公得上官胥托付,在宫里对他照顾有加。
李公公说完,看到程淼身边的薄靳安,打量了几眼,但并没有问什么,而是将一幅画像给了程淼。
“这是?”
“宣旨之前,请七爷先看一眼这画像。”
程淼不明所以,打开那画像,却是一下愣住。
画中是一女子的画像,年方二八的姑娘,长得娇俏可人,但……但和金悠很像。
若薄靳安只是眼睛有三两分像金悠,那画中女子无论从五官还是神态都有七八分了。
程淼下意识看了一眼薄靳安,而后皱眉问李公公,“这什么意思?”
李公公叹了口气,而后拿出圣旨,“程淼,接旨。”
这道圣旨是赐婚的,画中女子乃是平西大将军之女苏如烟,也是金悠的表妹,皇上将这位苏姑娘指配给程淼,待他一回京便立即成婚。
李公公宣完旨,道:“严主帅,接旨吧。”
程淼扔掉那画像,咬牙道:“我的婚事不劳皇上费心。”
李公公皱眉,“七爷别说气话了,难不成您想抗旨?”
“呵,那就让他赐我死罪。”
“七爷!”
李公公急得跺脚,“您身上背负的只有您自己的命么,为何是苏姑娘,您就不想想?”
程淼看着那画像,慢慢瞪大眼睛。
“小金妃为皇上添了龙嗣,偏有人乱嚼舌根,提您和小金妃如何如何,皇上也不是不信您和小金妃,只是您一直未娶亲,他关心您的亲事而已。”
李公公话已经说得不能再明了了,程淼抗旨,不止自己没命,小金妃也会没命。
而为何是苏如烟,皇上看似弥补,实则是侮辱,并借机敲打程淼。
他是皇上,程淼不管是什么身份都必须臣服于他,听令于他,不可有半点忤逆。
程淼握紧拳头,再看薄靳安,她长叹了口气,撇下他进屋了。
许久,他终是脊背一弯,接住了那圣旨。
“臣领旨。”
安顿好李公公,程淼来到薄靳安屋里。
她正逗行意玩,闻声抬头,看了程淼一眼,继而笑了笑。
“我知你身不由己。”
“……也知你心里有我。”
“……你想说的,我都清楚明白。”
“……但你走的那条路太难了,我不想陪你走。”
程淼一肚子话,最终被薄靳安最后这一句无情的话给打乱了,再也开不了口。